我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她认为很优秀的男孩,虽然她和他并无过多的接触。 她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看到这个男孩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他无意间投过来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心跳不已,她认为他是在看自己,其实也许他只是在看她身后的那棵树。当她不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开始想像他的一切。她认为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既完美又伟大。她每天和想像出来的人谈恋爱。 不过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那位男士的表现让她了解到她所喜欢的这个人并非是她所认为的那样(或者说,她所想像的那样)。他既不完美,也不伟大,甚至有点猥琐。她赋予他的一切美好都只来源于自己的幻想。她发现自己爱上的只是想像出来的一个人,这个人与她每天看见的那个人毫无关系。 当她发现了这一点,她对他的爱恋就彻底消失了。她不再受到幻觉困扰。这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类似,当我们注视这个世界的时候,事实上,我们就是那个爱上自己幻觉的女孩。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并无太大关系,可以说,你看到的只是你的心投射出来的世界。虽然世界有显现,但是显然它的显现和你所认为的方式非常不同(就象你爱上的男孩和真实的男孩完全不同一样)。 我们可以由此探讨如何解脱,我们之所以有痛苦,只是因为我们执取一个不存在的自我。这实在是一个误会。自我只是女孩幻想下的产物,与真实了无干涉。但你却为此疯狂。我们不止是执取一个不存在的自我,我们还认为世界万物都有一个我。这更加深了我们对世界的误会。 例如,我们看见一把锁,我们就会认为这是一把锁。但是对那把锁来说,他本身并无锁的标签。锁的概念只是你自己贴上去的(当然你并非始作俑者)。然后你就认为这非常正确,那就是一把锁。当其他人告诉你,那是一块蛋糕,你就会生气。你需要知道的是,锁的概念和锁本身并无任何关系,因为锁的概念是你的心赋予的,并非它们本身就具有的。当然,这并不妨碍你使用它。 你可以审视你的周围,当你看着你身边的家具,你的床,你的电脑,你的手机的时候,你所使用的是否是毫无染污的眼光,也就是说,没有受到任何概念污染的眼光。如果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不假思索的就认为那是:手机,那么可以说你是通过染污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事物。在显现上,它当然具有手机的功能,可以通话,发短信,或用于偷拍别人。但是在究竟上,并无任何事物可以被认为是手机。因为手机是一个和合现象,它牵涉到无数的环节,你无法把任何一个环节省略,假如缺乏任何一个环节,它就不具备手机的功能,(例如,没有信号,或没有电池)而这些环节又牵涉到非常庞大的因果链,所以把它理解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在佛教里被认为是无明的表现。无明让我们只从一个习惯性的角度看事物,甚至有时候你只是从钥匙孔里看世界。所以你无法看到完整的世界,误判由此产生。 了解这一点并非不重要。当一个女孩了解到她所爱上的只是自己想像出来的人的时候,她就会就此摆脱幻想,因为她不会打算和想像出来的人举行婚礼。当你真正了解到一切事物都不是和你过去所认为的那样的时候,你就会解脱。 当然了解到这一点并不代表你应该从此以后不再使用手机,佛教并不试图证明手机不存在。你依然可以用他通话,但是你已经不再受幻觉困扰,一切事物的实相都和我们所认为的有所出入。不止是手机,电脑,也包括文字,思想,破袜子,脚指甲,墙上挂的画,以及你冰箱里的酸奶。如果你试着以不受任何影响的纯净目光来看待这个世界,你就会接近实相。不过通常这并不容易做到。 我知道有个人,当他知道他所看到的只是幻觉的时候,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当他看到萝卜的时候,他会想:这并不是萝卜。 这同样糟糕。因为你同样在执取,只是换了一个目标而已。事物虽然并非我们认为的那样,但也同样不是我们所不认为的那样。认为有是错,认为无同样是错,当然非有非无,亦有亦无也不被认为是正确的。当你远离这四个极端,你就获得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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